众人眼中的寡妇王二嬢?她的口碑出人意料

这事儿说来挺有意思。那天我蹲村口槐树底下啃烧饼,听见几个碎嘴婆子嚼舌根:“王二嬢那寡妇,啧,专克邻居家的鸡!昨儿老李家那只芦花鸡准是叫她药死的!”我一听就来劲了,这人嘴里吐出来的话能信三分就不错了。干脆抄起本子挨家挨户问去。

抬脚就往村西头扎

头一户敲响老李家门板,开门的李大爷正捧着缺了口的搪瓷缸漱口。“大爷,听说您家芦花鸡……”话音没落他脸就垮了:“甭提那长舌妇!鸡是黄皮子叼走的!二嬢半夜听见动静还撵过,鞋都跑丢一只!”他朝地上啐了口茶叶沫子,从门后拎出双磨破底的布鞋:“瞧见没?人赔我双新鞋我都没好意思要!”

接着往猪肉铺子晃

张屠夫叼着烟剁排骨,案板震得哐哐响。我问起王二嬢欠他半年肉钱的传闻,他刀往砧板上一剁:“放他娘的屁!”油乎乎的手从裤兜掏出张发皱的纸:“白纸黑字写着,去年冬我老娘瘫炕上,二嬢天天端屎端尿,这账早抵了!”烟灰簌簌掉在欠条上,红指印洇开像朵梅花。

拐进小卖部

老板娘磕着瓜子直撇嘴:“她呀?抠搜!上个月赊三包盐现在都没给……”玻璃柜台突然被拍得乱颤,她家混小子举着作业本冲进来:“妈!二嬢婆婆教会我三道数学题!”老板娘呛得直咳嗽,抓起笤帚要抽儿子,小子窜得比兔子还快。

本子记到一页天都擦黑,我腿肚子发酸往家蹭。巷口突然闪出个人影,破锣嗓子震得我耳膜疼:“小兔崽子!打听老娘半天想干”王二嬢攥着喂鸡的破瓢堵在路中间,玉米粒从瓢沿儿往下掉。我刚要掏本子解释,她忽然把瓢往我怀里一搡:“拿去!明早替我喂鸡!”扭头就走得噔噔响,旧胶鞋踩在碎石路上,像打快板。

晚风把玉米壳卷到水沟里打旋儿。我捏着破瓢站在暮色里,突然明白个理儿——唾沫星子能把人泡浮囊了,可村里人心里那杆秤,砝码早埋在热乎乎的土灶台下头。

后记
  • 第十天去还瓢时,发现她家土墙根排着七八个空瓢——全是帮外出打工户代养家禽的食槽
  • 碎嘴婆子们现在改传“王二嬢会下咒”了,因着她上个月骂了偷蒜苗的野狗,第二天那狗真瘸了腿
  • 真相是瘸狗后来被她用骨头汤喂得油光水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