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翻衣柜扒拉出件旧夹克，口袋竟然摸出张三年前的照片。就溪边那块歪脖子老柳树底下拍的，阳光从树叶缝里掉在水面上，碎得跟金箔似的。我当时举着手机趴草丛里折腾半天，裤腿都被露水泡透了。
蹲点两小时等光来
大清早五点多就骑电驴往郊区赶。导航导到断头路，只能把车锁在荒草堆里，扛着三脚架深一脚浅一脚往河滩走。芦苇长得比人高，拨开才看见溪水——好家伙，水流比抖音视频里急多了，手机支架根本立不稳。
关键操作来了：- 直接把三脚架腿插进淤泥里
- 外套脱了罩住手机防露水
- 整个人趴在石头堆上找角度
蹲到腿麻的时候光终于来了。晨雾被染成蜜糖色，水面波纹突然变成金晃晃的绸带。我哆嗦着点拍摄键，连拍二十多张才停手。
手机修图瞎捣鼓
回家导照片差点没吐血。好好的金光全过曝成白斑，暗处又黑得跟煤窑似的。翻出压箱底的手机修图软件瞎调：
- 高光参数直接拉到负数
- 阴影提到差点闪瞎眼
- 加了个橙黄色滤镜遮丑
折腾到天黑终于有张能看的。水纹里那抹暖黄刚好裹住对岸钓鱼爷孙的身影，老人扬竿的剪影和小孙子跳脚的动态居然都抓住了。
老照片的新发现
本来都忘了这茬。直到昨天邻居大爷看见我朋友圈，拄着拐棍来敲门："这我带着孙儿偷钓被拍！老伴骂了三天..."他捏着打印出来的照片直乐，皱纹里淌着光。旧衣兜里的废片，突然成了别人眼里的宝贝。
回家翻硬盘才懂，那年拍完溪水就封城。手机里存着好几百张这种"废片"，全是等解封时拍的日出日落。当初觉得技术烂设备差，现在看每张都晃动着日子的痕迹——就像溪水里那片碎金，凑近了只是光斑，离远看却在给普通人镀金边。